,就听里屋传来了赵春的声音,她似乎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啊啊,妈,我没事儿,刚才嗓子眼儿刺挠一下,现在好了。”
王美兰冲着里屋白了一眼,大声说道:“你要好了,你就消停点儿的,别总冷不丁咳嗽,再吓着我大外孙。”
王美兰如此说,胡三妹也没听出别的意思。
这时,王美兰又和胡三妹问道:“亲家母啊,有财把羊背山上干啥去了?”
“嗨,你咋糊涂呢。”胡三妹伸手拍了王美兰胳膊一下,笑道:“前些日子不打哪儿来个豹子么,我亲家为了打这个豹子,特意买个羊钓它。”
王美兰听得深吸一口气,但这口气却没呼出去,而是憋在了心里。
停顿了数秒,王美兰没好气地说:“那大母羊也舍得往山上拽啊?留着给我大外孙喝羊奶不行么?他就买个羊羔子呗!”
“买啦!”胡三妹道:“一开始可不买的羊羔子么,那不都让豹子给咬死了么?”
“啥玩意?”王美兰一下子就听出了胡三妹的言外之意,忙追问道:“咋都让呢?他买几个啊?”
“买仨!俩羊羔子,一个大母羊!”胡三妹伸手给王美兰比划道:“头一个羊羔子让豹子咬死了,亲家和建军,他们爷俩搁山上直接给羊羔子扒了,背回来,晚上我们吃的羊肉。”
此话一出,王美兰眉头紧皱。
胡三妹又道:“第二个羊羔子,让豹子吃的剩个脑瓜子,也就没往回背。但我亲家那天打死个狍子,这几天咱家净吃狍子肉了。”
王美兰一听,眼皮耷拉下来,眼皮缝中泛着寒光。
一个半小时以后。
赵有财背着枪、牵着羊,身旁跟着周建军,翁婿二人眼看着前面就到家了,周建军和赵有财说:“爸呀,咱们明天还蹲么?”
这爷俩为了打那只远东豹,都蹲了一个多礼拜了。
也就是说,俩人都一个多礼拜没去上班了。
赵有财还好说,他就一个厨子,虽然是大厨,但他不上班,食堂里还有那么多员工呢。
可管后勤的周建军要不去上班的话,就多多少少会对场里有些影响了。
“这豹子啊”赵有财喃喃道:“八成是上别的地方去了。”
“那能上哪儿去呢?”周建军苦闷地问道。
赵有财摇了摇头,一手牵着羊,一手推开周家院门往里走,可刚一进院,赵有财就愣住了,俩手握着麻绳不断地拧着劲儿。
这时节,春寒料峭。
可赵有财脑瓜门儿上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