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陆沉迟迟都没等到“奇遇”。
以致于他现在看到大宅的门房,路边的乞丐,举止奇怪的路人。
都觉得对方可能是什么大隐于市的绝顶高手,有一桩天大的机缘要送给自己。
“奇遇到底是什么?”
陆沉苦思无果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这些天来,他努力揣摩气血、气劲的运转奥妙。
身体消耗也随之增大,很容易就感觉肚子饿。
“难怪我看武经里有记载,说有不少入境武者,日啖一牛,食量惊人!”
陆沉打开食盒,取出一碗煎煮许久的老参汤,还没等他开始享用,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只见燕如玉一阵小跑,像鸟儿似的飞了进来:
“真哥哥,三阀进城了!今晚要设宴款待……”
陆沉露出无可奈何的郁闷表情,嘀咕道:
“私塾学堂的先生就不能多布置一点家庭作业吗?”
这丫头整天啥事不干,就知道打听八卦。
燕如玉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手舞足蹈道:
“真哥哥你是没有看到,齐阀和王阀进城的车队仪仗有多威风!”
“他们骑着域外的龙血驹、青玉狮,穿着寒光凛凛的铠甲,全城人都围在两边……可气派了!”
陆沉小口饮着参汤,自动过滤不重要的信息,暗自想道:
“四阀家主,一个右屯卫将军,一个尚书右仆射,一个内史侍郎,一个凤翔州刺史……他们聚在一起,业景帝竟然全然没有警惕防范之心,安枕无忧在东都作乐!难怪大业要完!”
虽然他平常都待在燕阀大宅,偶尔得闲才会去内城散心。
可从街上越来越多的乞丐叫花子,还有外城涌进来的平民百姓,茶馆酒肆传布的流言消息,都能看出王朝末年的乱世气息。
“四阀聚首,恐怕不只为了一年一度的九州擂!剿灭平天寨的乱军才是真正的大事!”
陆沉猜测道。
他有心关注天下大势。
业景帝登基后,数次巡游东都,建造行宫。
还发动举国之力征战西竺,谋求传说中的佛骨舍利,以期长生不死。
由于每年军费支出巨大,屡次加重赋税,盘剥底层的农户,使得各地百姓过得极惨。
尤其是前几年,东山府、南河府等地连着发大水灾、旱灾、瘟疫,祸事不断。
朝廷赈灾的银两不是被克扣,就是被业景帝挪去建行宫,造奇观了。
无数活不下去的穷苦农户揭竿而起,抢劫粮仓,杀官造反。
而后占山为王,成为匪寇!
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便是平天寨。
为首的八骏四秀,各个身怀绝技,武功惊人。
数月的时间,就已经席卷洪河两岸,聚拢百万之众。
可谓是“声动数府,威行四方”。
纵然朝廷官军几次围剿,皆损兵折将,铩羽而回。
“照这样看,四阀剿匪是假,想要收拢这支乱军才是真。”
陆沉一边敷衍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燕如玉,一边自顾自分析局势。
兴许是曾在史书中看过这一场浩荡无边的王朝更迭,乱世景象。
他对于那些并未被史官写出来的细节,格外感兴趣。
就像是在翻阅一部内容详实的全新书籍,充满着期待。
“这一次九州擂,其他三阀有派谁参加?”
喝完一碗价值百两的老参汤,陆沉徐徐吐出一口白气。
默默运转着内功心法,引导着体内那股气力流窜而走。
成年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