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死,可以无死;可以克,可以无克,而后得其中也。ranena`”投笔肤谈上卷达权第三
“君侯,兵马皆已齐备,还请下令”陈国郎中令张泛意气风发,在马背上大声禀道。
驻扎在雍丘城外的大军除了樊稠的三四千西凉旧部以外,还有朱麾下的四千兵马、陈相钟邵从陈国带来的两千郡兵。
在当时天下饥荒,各郡国百姓都生计无着的时候,陈国在陈王刘宠、原陈相许的励精图治下,依然人民富实,更有强弩千张。这些都是刘宠立足于乱世、开辟陈国功业的资本,可这一上升进程却在去年被朝廷给中断了,随着新国相钟邵带着强兵压境,陈国内外军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刘宠被架空,其麾下赖以自存的部众也被遣散分解,送往汝南屯田,只剩下两千人归陈国郎中令张泛调度。
这次种邵与张泛几乎掏空了陈国多年来的经营,不遗余力的出兵出粮,支撑了朱与刘艾两处地方的战时。
朱微微颔首,自从部将张超因弃军而逃被罢免以后,麾下就再无能拿得出手的将员,幸而这个时候张泛到了,对方毕竟是皇帝爱将张辽的兄长,多多少少还有些能耐。
数千人的兵马再城外扎扎实实的休息了几天,晌午刚敞开肚子吃饱了饭,喂好了马,无论是朱的家兵老卒,还是张泛的郡国兵,一个个都披坚执锐,跃跃欲试。
朱手按佩剑,看着樊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高声喝道“此战不能单凭一军一部之力,须得奋全力于一役,三军同呼,携手与战方可今,袁氏叛逆,张邈作乱,戕害兖州百姓,生民难安,罪不容恕雍丘已成寡地,我等凭恃大义,有圣天子护佑,必所向而克敌,凡我军将士,先夺旗者,赏金五镒”
他的话声如洪钟,一句接一句的被传播了下去,军阵中很快出现了一些纷扰议论,有些人听到这话,呼吸都加重了,他们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大义,而是为了那五镒金。
朱察觉到军心士气的变化,暗感欣慰,随即抽出剑来,断然喝道“进军”
三军一时呼啸,纷纷扰扰的向着雍丘冲去。
“将军,他们上来了”女墙后面,军司马赵宠躬身弯腰的凑到朱灵身边,轻声说道。
“再等等。”朱灵站在大纛之下,注视着城下情形。
他身边的那面大纛在两个时辰前刚被敌军砍断,是朱灵带人重新杀夺回来,再次立起。赵宠看着那粗壮的旗杆下端明显的裂痕以及被人用木板绳索钉上、捆缚的地方,不由得为这场惨烈的攻城战心悸不已。
刚才来的只是樊稠以及对方麾下的西凉军,就已经骁勇无比,如今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名震天下的前将军朱,光靠自己这么些人,真的守得住么再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不是赵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敢发问的,他知道朱灵早有破釜沉舟之心,可自己难道就有同生共死之意奈何对方才是做主的,就连自己的旧主张邈也没有置喙的地方,何况是自己
他看着朱灵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坚实挺拔的身躯,仿若是军中另一面旗帜。
这才是真正的大将之风,可要成为这样一个大将,脚下又要堆着多少士卒的尸骨
赵宠投军以来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这样举重若轻、声震三军的将领,可现在,他却怎么起不了这样的想法了。他咽了咽唾沫,正要说些什么,衣袖却忽然被人拉了拉。回头看去,只见是同样与他出自张邈麾下,平素尚且交好的军司马程昂。
趁着敌军尚未攀附上城头、朱灵没有下发命令,程昂将赵宠悄悄拉倒一边墙下,窃窃私语道“朱文博当真要死战不退”
“事到如今,城门都堵住了,还会有假”赵宠不满的啧了一声,一边往城墙外伸头张望,一边快速将头低下来,对程昂说道“你也别在这干站着,我是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