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在靖江可谓如鱼得水啊,尤其她是个好歌舞的,自己家里好几班歌舞伎,调理的那叫一个水灵出挑。
吴地出美人,靖江王设宴请江行云赏看歌舞,江行云颇得其乐,与靖江王有说有笑,还道,“王爷的品味比王妃好。”这王妃,自然说的不是靖江王妃,面是谢莫如。
靖江王笑,“当年,宁平姐姐也不喜歌舞,可见祖孙还是有些像的。”
&舞之妙,竟不能赏,真乃人生憾事。”江行云感叹。
&尝不是啊。”靖江王深有同感。
江行云桃花眼微眯,指节一叩一叩的和着音乐的节奏,忽然道,“错了。”然后一指左手边的一个乐工,道,“错了一个音。”
那乐工登时脸色惨白,江行云五指一挥,做了个极洒脱的手势,“继续。”
乐声重新响起。
看到没,人家不是随便听听便罢,人家是真正的行家。
江行云对歌舞颇有心得,尤好琵琶,与靖江王谈起音乐来,俩人完全是伯牙遇子期的势头啊。靖江王都说,“行云你该生在吴地啊!”
江行云眉眼一瞥,“天地间难道只有吴地有歌舞?吴地歌舞绵软,不若北地壮烈激昂。”
&说吴地歌舞绵软,那就是行云你不了解吴地歌舞了。”靖江王带江行云欣赏一曲剑舞,一男子随音乐舞剑,身姿挺拔,形容英俊,剑么,也舞的不错,刚柔并济。
江行云看得津津有味,笑,“不错,只是音乐不当用丝竹,该用军鼓。”
靖江王哈哈一笑,“行云你果然是北地生人哪。”
有江行云这光芒万丈的人在此,张长史十分低调的隐形了。
第一日宴饮。
第二日靖江王请江行云游赏他的藩王府花园,同行的还有靖江世子与靖江王三子穆三郎,江行云与靖江王并行,她也算见过些世面的,也觉着靖江王这园子修的不错。江行云道,“我家宅子的花园同王爷的花园比,那就是个泥塘坑。”
靖江王笑,“看来还能入行云你的眼。”
江行云悄声道,“比闽王府的花园也好多了。”
靖江王笑,“本王一辈子都在吴地,这园子啊宅子啊,都是要人养的。养的久了,园子也就有了人气有了灵气。何况,本王闲散惯了,闽王闽王妃风华正茂,如何会将心思用在这园宅这上。”
江行云不以为然,将手一摊,“哪儿啊,他家王府修的急,那会儿正穷,只得简朴了。”
靖江王三子穆三郎道,“听闻闽王是陛下爱子,再怎么,地方官员也不敢在藩王府上克扣吧。”
穆三郎就是传闻中最受靖江王宠爱的儿子,他生的相貌与靖江王颇为神似,已是而立之年,说一声面若弱冠玉仍不为过。对待美男子,江行云一向比较客气,她道,“倒不是谁敢克扣闽王,只是前年永定侯一败倾城,闽王到封地时,百废待兴,哪里还有心思大兴土木,只随便建了建,凑合着住吧。”
靖江王拈须感叹,“可见陛下教子有方。”
世子亦道,“闽王不愧贤王之名。”
漫步过一丛盛开的蔷薇障,江行云唇角噙着笑,笑道,“是啊。”
俩人说着说着就说到谢莫如了,靖江王在一处涉江亭里坐了,随从捧上香茶点心,叹息道,“真是近乡情更怯,早就知道那孩子,我也常打听她,不知她过得好是不好。知道行云你与她亲近,别人面前问得出,到你跟前反不好开口了。”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王妃也时常说起王爷呢。”
&孩子心里,怕是疑我的。”
江行云并没有坐,仍是长身直立,有些潮湿的夏风拂过她额前流海,她道,“相疑相杀相亲相近,这是本能,王爷因何喟叹。”
靖江世子与穆三郎听得这话,面色不变,心下却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