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容多想,若抬剑格挡,恐怕对方的利爪已刺穿了我的后脑,当机立断斜斜倒下,足尖疾点,倒冲出危险范围,回头恨恨望去,一只高大的银色巨狼警惕地注视着我,银色的长毛柔顺光亮几可委地,端得是健美无比。
搞什么,这只狼王竟然已是二十一级的存在,还窝在这样一堆十级左右的狼群中有意思没。况且我俩细胳膊细腿的,你老人家眼力别那么差好不好。
抬首望月,却见她依旧伫立,带有冰丝手套的左手平伸于胸前,耀眼的红色火光从指间不断迸溅,刁钻而准确地袭向对手的双眼,咽喉,不容前进一步,简单而高效的攻击收效巨大,不下五头巨狼倒在她的面前。
正对月的镇定和经验咋舌,但对手却不容我有闲暇静观全局,似乎对我手中的暝昕甚为忌惮,三四只分散包围,并不急于进攻。但我却不喜欢它重女轻男的态度,瞬间跃起,掌中利剑贯穿面前巨狼的头颅,并在下一刻一跃而起,三狼合围功亏一篑,未待它们撤开,默念已久的爆裂火球弹下,收获三具焦黑的狼尸。
落地,却见月的阵地最终失守,宽大的风衣被临时做了紧身处理,多余的下摆,袍袖皆收回如紧身武士服一般,阑珊月匕亦握在月手中。相较之下月的处境要危险许多,周围有十余头巨狼环伺,即使是我也不容乐观。
只是在下一刻,我便知道我错了。
白色的影子如蹁跹的素蝶舞于带刺的蔷薇花丛,这是此刻的我唯一所能做出的评价。那是怎样的身法,一次次轻盈的翻转跳跃躲避攻击的同时掌中匕首轻轻划过进袭巨狼的后颈,很轻很浅连鲜血都未喷涌,但看随即便瘫软如泥的巨狼我便已明白,那是月挑断了它的脊椎神经。在做完这个简洁的动作之后在空中随意一瞥便选定的落点恰恰是对方攻击的死角,而利用风轻微改变身体走向,旋即轻盈落地之后再次如法炮制,身侧另一头巨狼亦随之软倒。
这样高效简洁的身法隐隐透着完美的气息,宛如,舞蹈。一种在生与死边缘徘徊却只将敌人送入死亡深渊的梦幻舞蹈。但我清楚这并非是月独创的身法,而是学自他人,只是这样完美的杀戮之舞,它的创造者也未免太过可怖了,月的,父亲吗?
左侧突然劲风来袭,措手不及,后弹跃开的同时挥剑横扫。
心生异感,倍感不妥,微微一滞。
果然是那只希亚之王,它在空中飞行般从暝昕上方掠过,只能看到它略带青色的利爪刺向我的双眼。
收剑早已不及,又在空中无处借力躲避更无从说起,难道,当真要命丧于此么?电光火石之间,左手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向上斩向进袭之物。
巨大的反震之力,左手几乎完全失去知觉,痛楚欲裂。不过,身体也因此坠向地面,银色的希亚在上方飞过。
迅速跃起,满腔怨气无处发泄这只狼王不仅力量,速度完全不下于我,对战局的把握和时机的选择更令人胆寒,两次进攻若不是靠了一点点运气,这会可以在地上作野味大餐了。只是,我又何必非要和你打。
扑向最近的希亚一剑挑开它的小腹,随后马上换位大绕圈子,不时回头给陪我绕圈子的大头狼来两记闷棍,打完再次逃窜。任凭身后的索命幽魂如何形影不离,但始终无济于事,况且它也忌惮我手中的诡异武器,更不敢紧逼。
只是四周早已化为一片焦土,无所凭依,我只好尽量向月靠拢,不过半刻,月身边已横陈了近二十只狼尸,此时仅余七八只在身侧缠斗。我冲到她右侧,一剑斩落正欲发动进攻的灰色巨狼,在暝昕的锋刃之下它被拦腰斩断,脏器随血液如倾囊般滑泻而出,两截残躯带着惯性前抛随后重重砸在灰烬中染出一圈妖异的暗红。
月抬眼望了我,纯黑的眸子中有几分我看不懂的幽然,但随之她已转身,轻盈划开下一头希亚后颈时明显失神,险些被另一头巨狼扑倒。
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