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小心的不让自己内心对敌人的想法泄漏出来,毕竟这种学问很好的心理医生一般都很擅长判读微表情。
他不动声色的问:“你对他——对甲佐正章做了什么?”
“帮他诊断了一下。我那时候刚刚拿到心理学的行医执照,虽然在实习的时候被教授带着接触了几个病人,但还没有自己上阵过。”
大平康仪顿了顿,用试探的口吻反问和马:“我是否应该假定警部补你拥有心理学的基本常识?我不用跟你解释基本概念了吧?”
和马:“不用。我可是东大的学生。”
大平康仪笑了笑,接着刚刚的话题:“那就从我为甲佐正章做治疗开始吧,一开始很不顺利,因为他也是学心理学的,临床心理学的很多手段他都知道,直接导致一直进入不了状况。
“他当时也像你一样,在桌上坐下之后就开始摆弄我的魔方,掰出一块纯色的面扔到桌上,然后笑着问:‘你觉得这个颜色代表什么?’
“我领悟到不能依靠课堂上学到的那些方法来打开他的心扉,我得利用自己是他挚友的优势。我进行了持久战,并且告诉他不解开你的心结我绝对不开业。
“可能是这个行动取得了他的信任,不久之后他就开始对我敞开心扉。
“他很苦闷,觉得自己学了一身本事,到了单位却毫无用武之地,还要从端茶送水给人当孙子做起。”
和马忍不住评论道:“明治大学毕业生到了哪里都是预备干部吧?不至于真的端茶送水啊。”
又不是后来的中国,大学生多如狗,进了企业先从最底层开始。
这个年代日本的名校毕业生不管是进政府机构还是去企业,进门都是高贵的天龙人。
除非是律师这种人均名校毕业生的超精英行业。
但律师也不可能让名校毕业生去端茶送水,那是短大之类的地方出来的人的活。
大平康仪耸了耸肩:“我只是在转述他的话而已啦,我推测其实他干的是负责准备会议资料这种程度的活儿,在他看来就相当于端茶送水打下手。我听他倾诉了好几次,在那期间一直坚持不开业。
“那时候我已经在这栋我家的楼房里弄了诊所,但是一直没有开业,恪守了对他的承诺。这让他更加信任我了。心理治疗中最重要的就是病人对医生的信任。”
和马微微点头,没有吭声。
大平康仪到现在为止的陈述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几乎没有价值。
但是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敌人并没有坏处。
前提是这都是事实。
大平康仪继续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我觉得自己基本掌握了症结所在,开始‘治疗’,我开始劝他自己创业,干点和我们大学学到的东西有关的事情。
“比如说考个牌然后到我这里当心理医生。一个诊所有两个医生是很正常的配置。
“但是甲佐一直笑我说我这个诊所的定价是异想天开,还说我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进入ngo当社工。”
说到这里大平康仪忽然笑了:“我不是没想过干脆去当社工,但仔细了解过后,我发现社工们工作中需要的仅仅是非常基础的临床心理学技能。
“我去旁观过社工们组织的分享会,那太初级了,原理也仅仅是通过互相分享相似经历,利用人类的同理心,进而建立对分享会这个‘集体’的归属感。
“而我学的可是能一对一的解决问题的技术。”
和马:“对,你学的是屠龙术。”
“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有去ngo建立的心里康复之家,在这里开了诊所。我把这些都告诉了甲佐,他说我只是放不下明治大学的架子。
“像这样的‘开导’又发生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