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中纯白色的数据流光就好像是天边璀璨的群星在昏暗的牢狱内闪动着耀眼的光泽,东方未明原本躺倒在地上的躯体没有依靠任何外力就直接从地上缓缓的悬浮站立了起来,他原本受到欺辱,压迫之后心志消沉稍显伛偻的腰杆在此刻挺得笔直。
但是空无一人的牢狱之内没有人可以见到此刻东方未明体内发生的剧烈变化,就连近在咫尺的仇霸也只是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凉意忽然从心底升起。宛如一只沉睡的恶魔终于睁开了自己猩红的眼睛,正在肆无忌惮的显露自己阴冷的气势,但是这股气势却仍然被精准的限制在了东方未明自己的牢房之中,蓄而不发。
正在这时,一个刺耳难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东方未明和仇霸两人的耳中,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狱卒从阶梯上缓缓走下来,只见他一步三晃的端着两个盛满了菜汤的破碗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仇霸的牢房面前将其中的一个菜碗往地上一丢,然后骂骂咧咧的向着东方未明的牢房走来。
“吃饭了,吃饭了。”
在仇霸的牢房门前没有做出任何多余动作的狱卒站在东方未明的牢房面前眼睛狠狠一瞪对着背对着自己的东方未明恶声恶气的道:“不过小子有人让大爷我在这一段时间里好好照顾照顾你,所以嘿嘿。”
一边说着满脸恶意的狱卒特意将自己手中的饭盆倾斜着塞入了牢房当中,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无论是菜饭还是破旧的饭碗都随着狱卒故意的动作翻倒在了地上,沾满了恶臭的淤泥。
隔壁的仇霸听到东方未明牢房里传来的动静不由得摇了摇头端起了面前的饭菜大口的咀嚼起来,现在的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之前的经验指导已经是仇霸一时兴起的举动,现在再想要让仇霸伸张正义那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而看到自己打翻饭菜的举动没有引起东方未明任何反应的狱卒脑门上青筋跳动反而露出了被挑衅的神色,将之前用来装饭菜的竹篮子狠狠的摔在牢房的门上满脸狠色的大声道:“好小子,竟然连饭菜也敢打翻,你是想要公然挑衅公家的权威吗?”
虽然是自己打翻的饭菜,但是狱卒却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罪过归咎到了动也没动的东方未明的身上,甚至还有打开牢房的大门好好教训他一下的意思。这确是狱卒从上面提出要求的人口中得知的消息知道眼前的小子已经是一个半残废的废人,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自然想要怎么炮制就怎么炮制,不会有一丝情面可以讲。
一番自顾自的表演也不只过是找一个理由好当做掩饰罢了。
对现在内心充满恶意的狱卒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完成上面人的交代,将眼前的这个犯人痛打一顿,最好是再编造出几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让他从此消失。
想到这里狱卒撇了撇嘴,进入了牢狱里的囚犯要是想让他直接消失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有那些文绉绉的臭屁家伙才会将什么表面上的仁义道德和脸面,做什么事情都恨不得要加上好几层伪装,把自己道德上的至高点牢牢占据了才会真正下手。
然而话虽然是这样讲,但是他们仍然会为了保持自己双手的干净来让底下的人解决后续的首尾。
正在试图打开牢狱大门,陷入沉思的狱卒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背对着自己的东方未明已经低垂着眼帘缓缓的转过身来,正歪着脑袋用一种奇异的视线注视着他的动作。
但是下一刻,就算是狱卒想要不注意到东方未明的动作也不可能了。因为一只修长,苍白却宛如钢浇铁铸的手掌已经陡然出现紧紧捏住了他的脖子将狱卒的整个人都提在了半空当中。
“又是这样的诬陷,又是这样毫无技巧的方法”
东方未明仰头注视着手中狱卒痛苦狰狞的面孔,眼中流动是一股与之前的自己截然不同的神采。
理智,漠然,还有高高在上的俯视。
所有过去想不通的事情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