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陆渐红认同,那个被丁二毛称为“苟不理”的苟仲兵并不像军队中的人,更像是个官场中的角色,从他的谈吐言辞来看,也能证明这一点。
两人反正也就是天南海北地瞎聊,谁也没当一回事,不一会儿,丁二毛和牛达相继过来,并没有见着徐少平他们,原来他们昨晚半夜的时候便离开了,看来这个徐少平的酒量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差。
吃罢早饭,向来做惯了甩手掌柜的丁二毛提议去龙山公园玩玩,说什么雪中赏景别开生面,陆渐红等人居然也欣然应允,当真是少年心性。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渐红分别拜访了大姐二姐,两位姐夫刘得利和张雪松还是在一起合作,一切都还安好,并没有什么值得多说之处,对于陆渐红的辞职,自然是不胜唏嘘,但是也没有办法,所以只是表过不提。
转眼间,便过去了三四天,陆渐红这几天过的都是纸醉金迷的日子,酒山酒海,觉得这么下去不行,跟安然通了电话,安然还在香港未归,毕竟年初的时候,安氏集团也有着其他方面的发展规划。
应厉胜的邀请,陆渐红决定还是去藏江参加他的婚礼,毕竟厉胜跟他相识一场,又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在重安也帮了他的忙,兄弟的婚礼怎么能不参加呢?
考虑到行程比较紧,当天一行四人便从洪山出发赶到燕华,由于当天的机票已经售完,所以订了次日的机票,将达子和二毛安排在距离机场比较近的酒店住下,晚上又把高兰母子和黎姿母女带上一起吃了个晚饭。
饭毕,约定好时间,各自散去。在回去的路上,陆渐红说要去藏江参加厉胜的婚礼,虽然路途遥远,但是兄弟之情不可忘,在乎的不是钱,而是捧场。
高兰对此表示理解,同时她也觉得陆渐红如果窝在家里,也不利于他心结的打开,到处走走散散心这样也好。
晚上,陆渐红没有跟高兰同处一室,而是跟儿子高轩睡在了一个房间。
父子俩睡在一头,高轩却有些不大适应,一直梦寐以求的想得到父爱,当父亲真切地在身边时,高轩却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半晌,高轩问道:“爸,你幸福吗?”
陆渐红没想到早熟的儿子会问出这句话来,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高轩似乎早有答案:“幸福就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陆渐红沉默了好久才道:“高轩,这一点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奢求,可是对于你和你妈妈来说,却很困难,我只能说,我对不起你们。”
高轩淡淡道:“爸,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妈妈。你或许从来也没有想过,当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每次都只有妈妈去参加。在学校需要我填家庭资料时,我从来没有写过父亲这一栏。爸爸,其实,我多想能够写上你的名字。你更不会知道,人前人后,别人是怎么议论妈妈的,是我是个野孩子,不知道是妈妈跟谁生的里程,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高轩的喉咙已经有些哽咽,连话也说不出来,陆渐红的鼻子酸酸的,这些他确实没有想过,可是即使想到了,他又能如何?现实摆在眼前,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的多情甚至是滥情,这才惹出了这些冤孽。
“高轩,是爸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陆渐红拥着高轩的肩膀哀伤地道。
“爸,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能够体会到你跟妈妈之间的感情,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喜欢除了自己配偶以外的人。”高轩转过身去,悄悄地擦去他以为陆渐红没有看到的泪水,背对着陆渐红道,“爸,我只求你,以后能够对妈妈好一点,不要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陆渐红闭上了眼睛,泪珠顺着面颊滴落在枕头上,高轩的问题和要求都太过于尖锐,让他无从回答却又无从逃避,是的,他可以让安然、高兰和孟佳和睦相处,却忽略了孩子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