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在一旁佐证,道:“陛下,据温金荣交代,他的确是昨天下午在陆府附近抓到的甄妃娘娘,当时娘娘正戴着这片面具,白医官所言应该不虚。”
永嘉帝沉默片刻,道:“刘喜,带她去认一下人。”
刘喜走到长安身侧,抬了一下拂尘,长安会意,立刻起身跟上他,来到大明宫偏殿的耳房,里面摆着一台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刘喜一扫拂尘。
“去认一下人。”
长安上前掀起白布看了一眼,果然是甄妃的尸首。
两人又回到正殿。
长安道:“那具尸体,正是微臣在陆府见到的那位女眷。”
永嘉帝久久不语。
片刻后,一只茶盏被扫翻在地,清脆的碎瓷声在空旷的大殿尤为刺耳,无异于耳边炸响的一声惊雷。
殿中众人各个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陆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永嘉帝压抑的声音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你倒是解释解释,朕后宫的妃子,怎么成了你府上的内眷?”
陆川跪在殿下,一言不发。
他像是麻木了一样,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事实上,他也没必要辩解,因为他再怎么出口解释,都会被永嘉帝视为狡辩,并且激怒永嘉帝。
但他这种麻木的沉默,同样使永嘉帝感受到自己的权威被藐视。
“哑巴了你?好好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连朕后宫的妃子你都敢随意染指,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哦,甄妃的父亲还活着对吗?刘振,派人去陆川府上给朕搜,仔仔细细地搜!务必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陆川,你手段还真是通天啊!连打入天牢的死囚你都能捞出来!”
永嘉帝大动肝火,气得又砸了个砚台。
刘振即刻领命而去。
温贵妃吓得瑟瑟发抖,呜咽一声,摇尾乞怜道:“陛下,这些都是陆川一人所为,臣妾毫不知情!臣妾也是被他蒙蔽,求陛下明鉴……”
“闭嘴!”
永嘉帝爆喝一声,抬手就是一个玉镇纸砸下来。
“这两个畜生,一个是你信重的奴才,一个是你的侄儿,你难辞其咎!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哭闹?”
温贵妃被玉镇纸砸到了眼角,鲜血汩汩直流,她却不敢再吱一声。
不一样了。
永嘉帝待她真是不一样了。
温贵妃心凉了半截。
从前,只要她皱一皱眉头,装模作样地哭诉两声,永嘉帝就会对她嘘寒问暖,有求必应。现在,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甚至还拿东西砸她。
她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溅在地面,紧紧握住了拳头。
刘振去了将近有两个时辰,才匆匆回来复命,道:“陛下,甄峪果然在陆川府中。另外,臣还在陆川府中发现一座私牢,里面关了不少莫名失踪的朝廷命官!”
说完,他命人将甄峪带上来。
甄峪神色憔悴,发髻散乱,几乎是被侍卫提着手臂拖到殿内。可当他看到陆川时,却一下变得力大无穷,疯狂地挣脱开押着他的侍卫,冲上去对陆川拳打脚踢。
“畜生!都是你这畜生,害了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我们父女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畜生!我要杀了你!”
陆川一动不动,任他羞辱唾骂,拳打脚踢。
侍卫想要上去制止,却被刘振抬手拦住。
永嘉帝高坐殿堂,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畜生!你口口声声说爱甄儿,你就是这样爱她?我的女儿啊,你死的这么惨……都怪你!你这恶鬼,阉奴,肮脏玩意!为什么下地狱的不是你?”
甄峪拳打脚踢,可他一介文弱书生,身体孱弱,没几下就失了力气,只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