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卢孔比河阴冷刺骨,两边的树林就像恶魔的爪牙,褪去了夏日里26繁华缤纷,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伸向灰色的天空。
这是一条细小得不能再细小的河流,以其说是一条河流,不如说是一条小溪,溪水很浅,浅的可以直接涉水淌过抵达对岸。但是,就是这样一条细小得不能再细小的溪流,对于罗马来说,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跨过它,就等于进入罗马境内了,远征的将军必须在这里交出兵权,否则,便被视为叛国。而此时,凯撒和他的军团,也已经抵达了这条小河的边缘。
“凯撒,这就是罗马的地界了。越过它,我们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安东尼骑着战马抵着卢孔比河的岸边,表情冷峻的说到。阴冷刺骨的河水让战马在岸边徘徊,不愿下水,而它的主人一样,也犹豫着,做着最后的徘徊。一旦他踏进河流,一切便无法回头了,罗马的内战便真正的爆发了。有可能今后这一辈子都要在战乱中度过。
“我知道,安东尼。但是我们没有选择了。”
凯撒坐在那头高大的白马上,眼睛紧盯着河对岸。那里,依旧是一片荒芜的树林。温度冰冷得让人窒息。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凯撒第一个骑着战马,蹚水踏进了冰冷刺骨的卢孔比河。马蹄缓缓的踏进河水里,溅起一阵阵冰冷的水花。这是历史性的时刻,阿庇斯知道,罗马真正改天换日的时代来临了。
窄窄的卢孔比河没有阻止住凯撒的步伐,他越过了这条冰冷的小溪,然后策马回头,望着河对岸的人群,士兵。他们个个脸色沉重,今天,对于每个高卢军团的罗马士兵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士兵,前进!”
看到在场所有的人都与凯撒隔河相望,阿庇斯首先大喊了起来,打破了这股沉重的气氛。现在,没有奥克塔维亚在罗马,阿庇斯心里已经没有牵挂,或者说,这个曾经让自己倾入了全部感情的女人,现在暂时被阿庇斯冰冷禁锢了起来。他不能再想奥克塔维亚,每一次想起她,自己的心里便格外疼痛,就像无数把尖刀捅着心头,绞痛不已。艾玛的安慰也是有限的,毕竟,她不能取代奥克塔维亚曾经和自己的点点滴滴的感情。
秋风扫过河面,渗进阿庇斯的盔甲里,那盔甲与棉布的缝隙里,阴冷的空气不断穿梭流动着,让人感到阵阵冰冷。
阿庇斯下马,将战马缰绳牵给了塞克拉斯,然后,独自一人,全副武装的踏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溪水不断流淌着,淹没了脚踝。随后,第十军团的步兵们跟着他们的指挥官,曾经的百夫长,一起踏进了冰冷的卢孔比河。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在深秋的早晨,踏过了这条冰冷的小河。而以此同时,远在罗马城的元老院小加图和大将军庞培,却在因为是否要放弃罗马,而争执不休。
“自从罗马建城以来,还没有哪个罗马人选择放弃罗马,它是一座神圣的城市,是罗马人灵魂的圣地,它可以被攻陷,但是决不能被放弃!你明白吗?庞培。你不能这样做。”
凯撒大军压境,罗马城内的贵族和有钱商人开始疯狂的收拾自己的财物,逃离这座城市,而以此同时,元老院小加图和马塞卢斯也在尝试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庞培留下,带着士兵保卫这座城市,而不是任他荒废,被凯撒那个叛国者轻而易举的夺去。
然而,庞培不仅是一名政客,更是一名军人。他知道什么是战争——
“加图,你必须知道,凯撒现在的兵力是十个军团,六万人,加上高卢和日耳曼的辅助军队,他带回来的士兵可能高达十万。而我现在,只有两个军团。没有辅助军团,一万两千人。而且罗马并没有坚固的城墙守卫敌军。跟随凯撒的这支军队和野蛮人打过仗,八年的浴血奋战让他们经验丰富,无所畏惧。甚至嗜血无度。在这样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我们如何应对?你让我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