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朝中夏鸿升在泾阳做出来的举动有甚子反应,单看泾阳这几日,就领夏鸿升心中很是高兴了。
唯以资产为总,不以丁身为本。这让寻常百姓减轻了赋税的压力,自然得到了寻常百姓的拥护。而商人们虽然多了那么许多名目的税要缴纳,可每样也都不算很多,仔细算下来,听开放商限之后所获得的好处相比,还是更加划算了。故而也得到了商人们的拥护。
实际上,最为拥护这样做的,反而正是这些商人们。
别的不说,就说准许商人子弟进学科考,就让好些个商人跪在地上流泪谢恩,敲锣打鼓要往县衙送牌匾的了。
还是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开放商限给这些商人们带来的利益够大,大到足够他们忽略掉为了得到这份利益,而付出的缴纳税款的代价了。
不满和反对的,唯有那些靠祖上功绩而获得免于课税的权利的个别乡绅。他们的特权没有了,自然不满。
不过既是法度,那便是你想缴也得缴,不想缴也得缴,不满自不满去。
“宾王兄,你我可是许久未在一起品茗畅谈了。”夏鸿升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周笑道:“快尝尝,这可是我收藏的好茶!”
马周笑着说道:“茶真是好茶,香远益清。地方也是好地方,哎,可比军校的氛围叫人舒适多了。”
“宾王兄还没适应?”夏鸿升问道。
马周苦笑着说道:“倒不是不适应。按说,军校比泾阳书院倒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周本一介穷书生,军校里面打打杀杀的,究竟不如这泾阳书院让周觉得舒服。所幸,这回倒是可以在书院多留些时日了。”
“那好办。宾王兄若是可以到这泾阳书院之中任教,后山上的房宅便自有宾王兄的一栋。”夏鸿升端起茶水饮下一口,回味一下,然后说道。
“泾阳书院之学子,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之辈?说不定,周连泾阳书院的学子都比不上。”马周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夏兄真就觉得周能来此教书?”
夏鸿升被马周这话吓了一跳,啥意思?想来教学?本公子还指望着你做宰相呢!
“不是,宾王兄,你真想来书院做个教席?”夏鸿升吃惊的问道。
马周点了点头:“原先啊,呵呵,年少轻狂也,总想着自己能为君谏言,为民请愿,凭着一腔热血,教这乾坤化作清天。如今经历走来,方觉有些事情,想起来千般轻易,做起来万般艰难。倒还不如在这泾阳书院之中,安安生生的教书育人,学些个新鲜的知识,落得个逍遥自在。”
“哈哈哈,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宾王兄了啊!”夏鸿升笑道:“这番话,若是等你七老八十了,说给我听,我立马让你来书院。眼下,可不行。我是个狗肉不上桌的,宾王兄却不同,我说过,宾王兄是个出将入相的人物,咱们不妨看看我说得对不对。宾王兄,可是遇到了何事,让你有了这等想法?”
“还不是夏兄在泾阳做的事情。”马周脸上生出了一丝义愤,说道:“此举明明利于朝廷,利于百姓,可偏偏有那么多人为了一己之私利,出来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竭力阻挠!所幸陛下圣明,知晓其中利害,因而不为所动。有这些人在朝中,这朝廷便只是他们的朝廷,如何能是百姓的朝廷?!”
“嘘”夏鸿升摇了摇头:“这话宾王兄在我面前说说便算了,可不敢在旁人面前说。”
马周点了点头:“周自然知道,只是在夏兄面前发上几句牢骚罢了……”
“师尊!”二人正说话见,忽而听见有人喊叫,扭头一看,却是李泰气喘嘘嘘的跑了上来。
马周一看是李泰,便要行礼,哪只李泰根本不看他,只是急匆匆的对夏鸿升说道:“师尊,您快去看看,我们做出来了一个东西来!”